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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水通正阳

  从寿县古城到正阳关,走的是一条叫“牛尾岗堤”的公路。原来,牛尾岗堤的西边是寿西湖,淮畔有名的行洪区;东边是瓦埠湖,名气也一点不比寿西湖小,淮河举足轻重的蓄洪区。牛尾岗堤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牛尾巴般横亘其中,成为两湖的分界线。这些年淮河通过治理,行洪区、蓄洪区很少启用,湖区万亩田畴麦浪翻滚,路两边是清一色的刺槐树,槐叶碧绿,槐花正盛。车行路上,我们索性开着车窗,欣赏着沿途乡村美景,呼吸着阵阵沁人馨香,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  正阳关正在牛尾岗堤南端与正南淮堤的连接处。站在高高的淮河大堤上,淮河就像一条飘摆在绿野中的银练呈现在面前。由西向东,在这拐了一个90度的弯,与淠、颍两河交汇在一起,然后向北,直达寿县古城。拐弯的地方,波光粼粼,河面呈扇形收拢在一起,怪不得正阳关被称为淮河上中游的“咽喉”,“七十二水通正阳”之说由此得来。不到实地,任人千般解说,也难理解这句话的形象,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七十二水”呢!集流面积达到9万多平方公里,当然不光淮、淠、颍来水的西边和南边。我们下车的地方叫“幸福涵”,节制着堤内肖严湖的水流外泄。肖严湖的北边是瓦埠湖,南边是梁家湖,东边是安丰塘。这就是寿县县情,寿县由“四湖一塘”组成,所以寿县又被人称为“水口袋”。正处春灌保水时节,幸福涵的闸门紧闭,关掩着湖里一泓春水供农民栽秧灌溉。湖边的柳树密密匝匝,树冠交织在一起,就像画家笔下一团团的山水洇晕。时不时地,有一两只白鹭飞出飞进。树下,散放着三三两两的水牛、黄牛,慢慢地移动着身子,低着头吃草。幸福涵外面,也就是淮堤外坡,是广袤的孟家湖湖面。说是湖面,也只有汛期才有水,平时长满了苇荻,下不去人,成了各种鸟类栖息繁衍的天堂。  现在到正阳关走的多是旱路,时光倒流四十年,水路还是南来北往的主要通道。那时候我的家在隐贤集,那是一个小镇,跨淠河而建。“东隐贤,西隐贤,隐贤集街心能跑船。”记忆中,淠河中经常可见一艘穿行于芦花中的小火轮,停靠在坝街的码头上:“到正阳关的走了!”这是当时家乡通往外界的唯一交通工具。有一年,外出串联造反的一个“红卫兵”堂哥,趾高气扬地带回一个文静洋气的女青年,俩人自由恋爱结成“革命的婚姻”。听大人议论,姑娘是正阳关中学的一名学生。看她的模样和举止,使我更坚定了正阳关是“大地方”的印象。不是大地方,为什么这里的小孩尿床,大人会说是“漂到正阳关了”?像堂哥那样把正阳关的姑娘领回小地方的很少,而把当地姑娘领出去的更多。一男一女“对了眼”了,可两家老人不同意,小年轻一急私奔了,人们就会说“去了正阳关”。耳熟能详,我对正阳关充满向往。  钱穆先生曾说,所谓农耕文明,往往诞生于河谷地带或冲积平原。淮河、淠河和颍河,分别发端于桐柏山、大别山和伏牛山,浩浩荡荡曲曲弯弯奔流到此,孕生出肥沃富庶的淠东平原。公元前360年,魏国开凿鸿沟运河工程,下游连颍入淮。此处所说的“颍”即正阳关。从那时候起,作为楚国水陆交通主要枢纽,正阳关就已成为淠东平原上堪与寿春媲美的繁华都市。1957年寿县城南邱家花园出土战国中期鄂君启节,上书铭文可使后人对正阳关历史上无可取代的通衢地位窥斑见豹。其时,正阳关西达方城,南通居巢、长江,鄂君启经商范围北起河南,南至两湖、江西,每年水路至少有150条船来来往往,淮汉长江及湘资沅沣都留下其商队的足迹。晋代伏滔在作《正淮论》时,也对寿阳、正阳关舟楫之利进行了详细记载:“寿阳东连三吴之富,南引荆汝之利,北接梁宋……西援陈许。”  我曾在安丰塘工作过十年,把那里当作第二故乡。鉴于正阳关及安丰塘在历史上的显著地位,在安丰塘工作时我就想,“七十二水通正阳”,安丰塘的水是怎么通到正阳关的呢?不会就是排到肖严湖再流进淮河那么简单吧?一查资料,了不得,敢情安丰塘下的灌溉大动脉寿丰干渠,古时候称大香渠。《晋书》卷26《食货志》载:“帝因欲广田积谷,为兼并之计,乃使邓艾行陈、项以东,至寿春地。艾以为田良水少,不足以尽地利,宜开河渠,可以大积军粮,又通运漕之道。”邓艾“修广淮阳、百尺二渠,上引河流,下通淮颍,大治诸陂于颍南、颍北,穿渠三百余里,溉田二万顷,淮南、淮北皆相连接。……每东南有事,大军出征,泛舟而下,达于江淮,资食有储,而无水害。”三国魏芳正始年间(240—246),邓艾屯田安丰塘畔,凿大香门,开大香渠,引水直达寿春城壕,一方面扩大安丰塘的灌溉面积,做到“境内丰给”;另一方面增加漕运效益,“每东南有事,大军兴众,泛舟而下,达于江淮,资食有储,而无水害,艾所建也(《三国志》卷28《邓艾传》)。”为缩短运输时间,降低漕运成本,邓艾在大香渠中段一个今名“老龙窝”的地方,又开了一段直通正阳关船塘的河渠,也就是今天的正南分干渠。除需运到寿春城的少许粮食,淠东平原绝大多数的屯田收获,通过正阳关源源不断运往南北运往用兵之地。安丰塘与正阳关因水联系,从那时就牢牢连接在一起。  安丰塘属全国灌溉保证率最高的自流灌区,而灌区保证率最高的农田,也正是寿丰干渠下这片土地。我一直耿耿于怀这套灌溉系统的巧妙与简单,支渠、斗渠、农渠和毛渠,层次分明,网格化分布,不用人力和电力,上游闸门一拉,引水入田;下游闸门一拉,排涝到沟。省工省时,旱涝保收,种啥收啥。“嫁星星,嫁月亮,不如嫁到安丰塘。安丰塘,鱼米乡,大米干饭鲜鱼汤。”正阳关、古寿州人杰地灵、商贩辐辏、市场繁荣,难道与安丰塘得天独厚、风调雨顺、物华天宝没有关系?  说正阳关人杰地灵并非虚言,从正阳关人的举止做派就能看出端倪。只要是正阳关街上的人,不管从事什么行业,主人早晨起床眼皮一睁,先要做的不是烧锅吃饭,而是捅开炉子烧开水,泡上一壶好茶,慢条斯理喝上一气。喝茶的当口,住在一起的邻居常常窜到一起,互相夸赞一番对方的茶叶,说说国际国内的大事及方圆左右的传闻逸事。头壶茶喝完,续上水,然后才精神抖擞地下铺板,打开店门做生意。正阳关街面上有不少铁匠铺,这与当年造船业兴旺有关。铁匠铺烧开水当然不会再另开炉灶,在捅开烧火炉子的同时,一天的营生也就开始了。现在造船已不再需要铆钉之类,铁匠锤下锻造的对象换成了锄、锹等物,都是当地农民日常生产生活所用的工具。锄呈半圆状,俗称“月牙锄”;锹四方四正,俗称“湾锹”。原来,淠东冲积平原积累的沙土松软稀碎,农民锄地无需像其他地方用“锛锄”敲碎田间的坷垃,月牙锄的两角便于锄地时挑削去禾边的杂草;“湾锹”相对“岗锹”而言,块头较大,方便农民挖地、起土。每天一早,正阳关就会响起一片“叮叮当当”的锻造敲击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街人习以为常。正阳关的店临街为门面,门面后为天井,天井里都是青砖墁地,筑有花坛,栽种了栀子、月季、石榴等花草。连着天井的后面为店家的厅房。邻居间无论穷富,家家厅堂都悬挂着名人字画。外人到了正阳关,你纵然贵为君主、富可敌国,不一定受本地人待见;但当知道你是位文人名人,立时就能赢来一脸的敬畏,马上就有人手捧宣纸,请你留下“墨宝”。正因为文风昌盛,不管是古代,还是近现代,正阳关出了多少人物,如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被誉为“黄埔四杰”之一的高语罕,狂草大师司徒越,革命活动家、文物收藏家孙大光等。司徒越在正阳中学当过校长,孙大光在正阳中学当过学生,正阳关人把他们都视为乡人,引为骄傲。  正阳关人尊崇文化,还体现在人们津津乐道的传说故事里。有则故事说,民国十七年(1928)秋,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介石来到正阳关考察。陪同考察的当地人有寿县县长、县保安大队长、正阳商会会长及社会名流代表等。蒋介石在众人簇拥下登上大堤远眺淮水,目视良久忽然扭头,问身边的县长曹运鹏:“都说七十二水通正阳,是哪七十二水?”曹支吾半天说不清楚。蒋面有愠色,转过头又问身边的社会名流皮寿山老先生,“你知道是哪七十二水吗?”皮先生不慌不忙,从淮河源头桐柏山说起,历数了大中小共七十二条流经正阳关的河流名称。蒋听了十分高兴,含笑道:“正阳关藏龙卧虎,皮老先生很有学问啊!”后来蒋介石回到南京,对幕僚们说:“寿县县长不知辖区地理概貌,此等庸人怎能当一县之长?”遂电令安徽省主席管鹏撤去了曹运鹏的职务。此段传闻虽为野史,但却反映出正阳关的风尚和民意。  正阳关人崇文,比起寿州古城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古城门额为例,寿州古城四门题字分别为“通淝”“宾阳”“靖淮”“定湖”,偏重写实;正阳关现存南、北、东三座城门,分别题字“解阜”“拱辰”“朝阳”,引经据典,品上一品,就觉得更加富有诗意,含义隽永。“解阜”出于舜帝《南风歌》“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意思是,为官者要为百姓排忧解难,减轻百姓负担,增加百姓收入,使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美好生活;“拱辰”出自《论语·为政》“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说的是做官从政要以德服人,这样百姓就会像众星环绕北斗那样团结在你的周围,从而获得百姓的信任和拥护。三座城门的上方,不知什么年代出生的桑榆,早已长成参天大树,树蓬硕大,掩映着城头,为进进出出城门涵洞的人遮风挡雨。  走进老街,小巷深深。坎坎凹凹的石板路上,不时迎面过来一两位少女,有的穿着高跟鞋,鞋底敲击着石板,“笃笃”有声;有的骑着电动车,柔发纷披,衣裙飘拂。人说正阳关出美女,孩提时就有所闻,今日更是一饱眼福。偶有妇人挎着衣篮,到河边淘衣。曾几何时,正阳关“文光射斗,殷繁市廛,绕户列屋而居者,绮分而绣栉毗,市舶出入洪涛颓浪、烟云杳霞之中。”漫步在古巷里,时不时会产生一种时光穿越的感觉,“市声噪耳,通宵达旦”;俄尔回到现实情景中,又想遇见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的姑娘”。  从街巷重新转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站在正阳关西面的淮堤上。一边,千年古镇尽收眼底,三条主街贯穿南北,五十六条长短街巷网络其间,通向河边的十三条大街人头攒动;另一边,依托着淮堤坡脚建立的码头泊岸一侧,正阳关造船厂马达轰鸣,电弧闪烁,一艘艘巨轮在工人们的手下已显雏形。据说从这里开出的万吨轮船,现已飘洋过海走遍五大洲、四大洋。看来,古镇昨天的辉煌,并没因时间的流逝而成为云烟。  在报恩寺听经  寒尽雪消,冬去春来,微风染绿杨柳梢,城墙边的油菜花一地锦绣,城门洞上的野枸杞绿帘般,舞动在行人的额上眉头。寿州香草可了劲地生长,簇拥在报恩寺的皂瓦黄墙下,香气馥郁,包裹着高墙内弥漫而出的钟声梵音,飘荡在古城暖洋洋的空气中。  这是周末的一个下午,报恩寺正在举办水陆法会。  到报恩寺听经去!  史书记载,报恩寺建于唐朝贞观年间。从那时算,到现在已有1300多年,应算名副其实的千年古刹吧!古城真是一处说不透的地方,3.65平方公里,实在是局促,里面却儒道佛并存:西街有孔庙,北街有东岳庙,东街有报恩寺,门前都是千年银杏驻守,浓荫匝地。人说寿州历史厚重,千言万语难尽其意,很简单,看一眼这些古树,你一下子就能明白。古城里观也是庙,庙也是观,自古寺观杂陈,有时候竟分不清彼此,庙里奉老君,观里供观音,佛道合一,香火共享。这就是氛围,氛围能够影响很多人、很多事,后来伊斯兰教、基督教东渐(这二教其实就在东方,不过是中东而已),也都能立马在这里生根开花,结果成古城一道独特的风景。  地面的风景可观,地下也有叹为观止的大风景。就是我们的眼前,就在我们的脚下,报恩寺门前的花坛下面,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人们在拆除残存宋塔时,发现了塔下地宫里装满舍利的金棺和银棺。与金棺银棺同时出土的,还有地宫内的壁画。这组壁画,宗教题材,为人物彩绘,以衣冠区分人物身份,儒生温文尔雅,武将骁健刚猛,道士幽雅清癯,僧侣静穆宁谧,信女柔丽婀娜。画面反映的是古城信仰故事,人物或交谈,或倾听,或顾盼,或沉思,情态各具,形神兼备,惟妙惟肖。但这还不是我要说的大风景。大风景在于壁画所描摹的场景,主角主场反复交替,但不管谁是主角、谁的主场,主角都能侃侃而谈,体现出足够的自信;听者都能虔诚虚心,表露出由衷的尊重。通过讲者和听者位置的不断变换,壁画表现了一方水土难以想象的开放与包容,增强了作品的思想美。  都说古城是“地下博物馆”,现在,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有人说,古城的包容不可理喻无法解释难以想象。其实,凡事皆有缘。从地宫壁画的出土,相信一些有识之士能够觅到一些端倪。千百年来,善男信女,各色教众,就在这依山傍水地通南北的弹丸城池内,各自善身修为悟道,共生共存。这种和谐和文明积淀长久,就化为芸芸众生的习俗行为和伦理希望,成为根深蒂固的文化意识和日常生活。  时间还早,早到的居士们换上偏衫,随几个和尚在大雄宝殿前绕佛。所谓绕佛,就是双手合十,缓慢地散步。有些人念佛念了一会就打瞌睡,还有人念佛时心不静,通过绕佛可以定心聚神,这是用功的一种方法。围着殿前两株参天银杏,绕佛的人从东往南至西到北不断运动,周而复始。一开始,是穿着黄衫敲着木鱼的三五和尚;不一时,加入十多位灰衫居士。再后来,一些参观的游客也跟了进去,形成一个首尾相接的大圆圈。绕佛是身动心不动,心口如一,只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殿前炉内香雾缭绕,和尚手上木鱼咚咚,居士的偏衫衣袂飘飘,在遮天蔽日的银杏树下面,在气势恢宏的宝殿前面,成为古城春天的又一道靓丽风景。  偶一抬头发现,大雄宝殿的脊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伫立了一排鸽子,齐刷刷地伸着脖子观望着殿下。它们也是赶来听经的?  15时许,人们纷纷向大殿后面的毗卢殿走去。水陆法会期间,这里被布置为大坛,九华山、大华山的僧侣被请到这里,与当地的和尚居士济济一堂,诵经拜忏,普度众生,超度亡灵七个昼夜才能功德圆满。大坛主要是与四圣六凡交流,气氛肃穆。我不敢造次,在殿外选了个能看清里面活动的位置,静静地打量。内坛正中供奉佛像,下置供桌。供桌前有几个盘腿而坐的和尚,面前摆放着磬、铃、鼓、钹等,根据诵经的快慢,敲摇击打着不同的旋律与节奏。供桌下方,教室一般摆放了一排排经桌,上面放着经书,和尚和居士们整齐地跪在桌前,一只手翻抚书页,一只手拈着支细香,划着书本上的竖体字,口吐莲花,跟领读的和尚诵经。刚开始,诵经者跟随磬鼓的节奏,一字一顿,声音低沉缓慢;慢慢地,节奏越来越快,语速越来越顺,逐字逐句转换为高低起落抑扬顿挫的吟咏,读经演变成了诵经,“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更有意思的是,等到疾风骤雨般的吟咏达到一定高度,铃声一响,经风突变,吟诵又变成了歌唱,唱词当然是经文,而曲调却是通俗歌曲。这就是和尚们的大智慧了,通俗歌曲耳熟能详,居士们学唱起来事半功倍。这个细节的发现,令我不得不更加佩服古城宗教的与时俱进。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开放与融入,善于吸纳、糅合和学习,永远跟上时代的步伐,这可能是古城宗教和文化得以不断发展、历久弥新的奥秘所在吧!  殿内经声朗朗,氛围所形成的静谧,使我内心纯净,充盈虔诚。对于经文,我一句也没听懂,但仍能感受到一种超越感觉、超越理解的神圣力量,升华着我的灵魂,净化着我的心灵。我在想,在这个疯狂浮躁的世界,有古城一角净土,能让我们的灵魂安歇,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报恩寺,早已超越了信仰的范畴和意义。  从寺里走出来,夕阳已把古城涂抹得一片金黄。寺门口的苦楝树花似彩霞,蜜蜂们飞舞上下,不绝于耳的“嗡嗡”声又让我想起殿里的诵经声。这两者有什么关联?我不知道。苦楝树下有个少年,伏在一条石凳上做着作业。脚下趴了条黄狗,耷拉着舌头,慵懒地看着行人;他的奶奶坐在旁边择菜,准备着晚饭。这就是古城的生活,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古城人会诵经也会生活,能出世也能入世,一切归于平静与自然。  作者简介  赵阳,安徽寿县人,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常务理事,安徽省摄影家协会会员,淮南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寿县文化艺术联合会副主席,“文化寿州丛书”主编。先后在《安徽文学》《散文选刊》《名家名作》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著有散文集《四季人生》《城墙根下》等。现供职于寿县信息中心。
    本文来源: http://m.wxycw.com/wenku/12545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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