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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北向南

  【过去】  我打开窗户,喜欢往下看,却总是过不了多久就缩回了头,害怕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那个看起来很破旧的老小区,有着许多不规则的沟壑、奇形怪状的小丘,我总是和一群伙伴玩得不亦乐乎。记忆中通往小区的坡道又宽又长,爬上它要满头大汗。  每一次弹古筝总是要从妈妈的循循善诱开始,以我的哭闹而结束。每一次去爸爸妈妈工作的医院总是在大厅的电梯上反向跑着,自得其乐。  有许多我记忆的盲点隐匿在了某个已被翻新的街道,再次走过已没有了当时的心潮澎湃:不再对着炒粉米线露出渴望的眼神,不再趴在垃圾桶上写作业,不再在大马路上看到公交车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猛吼一声:“等一下!”  毕竟是过去,想起时总有微笑浮现面庞,这不是讥笑,而是站在相较之过去的那个时间点更高的一个角度来俯瞰生命长河的前端的美好。没有其他,用来怀念,仅此而已。  【现在】  我打开窗户,依旧喜欢向下凝望,似乎是在审视人群,又或许,与其说是审视,不如说更多则是思考,思考现在,思考未来,然后对过去嗤之以鼻。  我几年前搬入了一个新小区,和以前的小区离得不远,偶尔想念,偶尔庆幸。虽然还是会想起以前快乐的生活,但是每当想起在这里新认识的好朋友,又情不自禁地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在搬走后的第六年,我百无聊赖地走进去,却发现那条坡道早已和记忆里的相去甚远,又窄,又短,路面坑洼,唯一没变的也只有房子还依然破旧。  学画画总是开心的,每一笔线条,每一处明暗,又或是一个色块,就像是充满着吸引的信仰。它们对我的吸引就像是失明人对光的渴望。  每一天总有人能让我笑到肚子疼,每一天总有一些人和事勾起我的万斛闲愁,例如老师的一次发火或是突然的早早放学……虽说每一天似乎都是大同小异,但是在相同的底色上却又绽放着不同的色彩,激荡又不失和谐。  当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开始变得模糊,我两点一线的生活似乎已经开始超越枯燥。某些已经逝去的事物总在不知不觉的时间中在我们的记忆里被美化,直到亲眼见到才知是梦。  没什么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只有现实,它用最波澜不惊的笑容给我们打下最难以磨灭的烙印。  【未来】  也许有一天我打开窗户会向远方看,会向天空望,会向着小鸟微笑,会向着太阳咆哮……也许很久以后,我会搬离这个小区,甚至搬离这个城市,不再记得破旧的老小区,或者它早已不复存在了?  是否在很久以后,我还会坚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又或许会为了生计放弃自己所深爱的一切?也许我所向往的一切终有一天会演变成平淡却不失惊喜的生活,青春正好时渴望的轰轰烈烈终会化成最美丽的平凡。徘徊纠结,打湿眼眶,也许将会充斥在我的未来,那令人心悸的不确定又为她轻轻地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我踌躇又期待万分。  所有的情绪都是乎日里潜滋暗长的,也许当自己真正懂得或理解以后,恐怕也不再有精力来梳理。对于未来的所有,我剩下的不过是一个问号。也许一场考试可以改变我的生命的轨迹,或许一次意外能夺去我所拥有的一切……一切都不得而知,所以我无所畏惧。未来,不过就是一道继续过活或者重新开始的单选题。  【自南向北】  又或许,过去,现在,未来,不过就是离自己稍近的片段。比如:过去,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了自己忘记带家门钥匙,在以后的两三个小时里将进不了家门。而现在,我正在对面阿姨家写我唯一可以在她家完成的作业——这篇作文。至于未来,或许我不久就会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再看一遍这篇文章,又或许不会。  关于我的一切,自我出生开始?不!自我父母出生开始?不!它由宇宙诞生开始,由一个点开始,或许得追溯到一个我们并未知晓的时刻,它自北向南,慢慢地扩张着:直至现在——我等着未来。  是的,现在我又回到自己家里了,自北面的阿姨家向南走了三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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