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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

  错过就是错过,没有为什么。  ——题记  若有若无的雨丝细细勾勒出烟波缱绻的江南,绛绾黛螺,水墨泼洒间,恍若一幅遗世的画卷,徐徐从水面绽放。  青石铺陈的小巷内,渐行渐远的跫音,寂静地消逝在另一个街口,只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和一份苍白的承诺。水雾掩盖的阁楼上,不知是谁迷离的目光还怅然若失地在朦胧的烟雨里游荡。  几场梅雨,几卷荷风,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微雨西湖,却空留一份执念,等着那十年前的雨,等着那离去的人,等着那明知没有结局的结局——亦不曾后悔。  絮雨纷纷,空气里是微微发酵的青草味儿,和那莫名的愁绪。  雨不曾变过,似乎已这般洋洋洒洒地下了千百年。可朱门上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蜷在窗前的藤蔓不知何时竟已爬上了房檐。  她等在寂寞的雨里。泛黄的油纸伞是她在雨里唯一的相伴。  她曾经姣好的面容留下了岁月无情的痕迹。既然终将失去,曾经拥有更是一种春恨秋悲的凋零。  她用唯一的青春岁月来等一份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等一个人。  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离开,只是在原地,守候着,守着这一个家。  她倚在窗前,似乎已这样一动不动地伫立了上千年。在多少个春夏前,她也是这般默默地看着他离去吧?十年时间世事会有多少变迁?更遑论人呢?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地响起,踏在青石上,溅起了浅浅的水花。  女子的目光瞬间转为希冀,是他回来了?她朝窗外张望着,张望着……然而现实又给了她最后一击。女子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她曾一次次地充满希望,却被绝望刺激得遍体鳞伤。她累了,倦了,不想再等了。她默默地关上窗,两行清泪滑过脸庞。  她就这样安静地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叹息。  ……  窗外,马背上的男人神色复杂地凝视着阁楼上那方小小的窗口,那里什么也没有。那个小小的阁楼里曾经住着他最爱的恋人。男人让她一定要在阁楼上等他,等着他回来。  十年时间世事会有多少变迁?更遑论人呢。海誓山盟终究抵不过春恨秋悲的凋零。  男人苦笑着,牵着马默默离开。  我的创作缘由:  去年,我来到了磁器口——这座千年古镇。它静静地伫立在嘉陵江畔,青砖红瓦,古朴典雅,没有过多的言语,就自然而然地散发着历史沉淀后的质感。  行走在热闹的街道,或宽或窄,或直或曲。青石铺就的小巷,雕花窗棱的阁楼,无不沉淀出一股厚重的历史感,仿佛只要一抬头,往昔就历历在目。时间斑驳在砖缝瓦沿,流年氤氲,我们似乎仍可以透过阁楼的轩窗,窥见当年的情景。  江水漫漫,无论是古是今,磁器口永远繁华依旧,却也落寞依旧。各种船只来来往往,似乎总是一派喧闹的情景。可是我看到,来往的旅人行色匆匆,却总有一两对或恋人,或母子,在对方即将离别之时,依依不舍,唯恐从此难相见。  他们的目光中饱含着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不舍,只是离人将去,谁又有办法阻止?  蓦然的,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郑愁予那首脍炙人口的《错误》:“我嗒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等待是一件美好的事,既让人满怀希冀,又藏着一抹不愿为外人所知晓的忧伤。只是太过刻骨铭心的等待,太伤人,也太绝望。这首诗竟与此情此景渐渐融合,恰如其分。一个生长在江南水乡的女子,是如何痴痴地守着西湖,守着烟雨,等待远行的恋人?我想,也许感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折磨得人心肝碎、红颜褪的吧?  从幻想中蓦然回首,心中满怀的感慨无处可倾诉,也只好转而诉诸文字聊以慰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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