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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田螺阿姨

  突如其来的田螺阿姨  两个月前,我和相恋5年的男友肖然分手。半个月前,我在电话里对母亲说,不需要你来,我可以照顾自己。3天前,母亲在电话里对我说,不放心你,我给你请了个保姆。  不久,母亲请的保姆来了。她是一个50多岁的阿姨,体形细瘦,面色苍白。母亲在电话里说,琴姨是南京人,人很好,是她的一个老朋友。  从此,我的生活有了专人负责。每天晚上5点,琴姨会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到家,末了加上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晚餐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得甚好。  一个星期,她将我凌乱的家变成一个清爽的小两居。墙角玻璃瓶里干掉的富贵竹换了大束百合,厚重的灰色窗帘换成了天蓝的亚麻。肖然走后,我经常躺在灰暗的房间,整个人好像陷入一个黑洞。而此时,我睁开眼睛,看到阳光透过窗帘映出一抹幽蓝,宛如徜徉在海洋里,整个人都是轻盈的。  这肯定是母亲的主意。她知道,我是一个多么自尊的人。婚礼前夕,准新郎落跑,而我还孤单地生活在我们的婚房里。这样的羞愧境遇下,我未必愿意见母亲。所以,她给我送来一个田螺阿姨。  我的疏离,她的贴近  我和琴姨交谈多数在餐桌。 琴姨问,你和肖然为什么分手?  她的问题很多人问过,包括我的母亲。其实,答案就是婚礼前3个月,他遇见真爱了。琴姨还想说些什么,我借口去书房了。我觉得没必要和一个保姆说这么多。  我蓄意疏离琴姨。吃完早点,我就上班。吃完晚饭,我就进了卧室。她一定能感觉到我的疏离,那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见过很多次。  我去泡吧。凌晨,电话一直在响,我不接。眼泪决堤般流下,一杯烈酒灌下喉咙。后来,我记得,我被人扶进了一辆车。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他问,还好吗?原来他看不过我一个女孩在酒吧烂醉,他回拨了那个未接来电,整整28个。  他说,以后别这样了,你妈都吓哭了。  洗手间里,琴姨正在清洗我换下来的衣服。我看到她一双红肿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突然觉得自己多么自私,她是真的关心我,我为什么要拒人千里之外呢?我开始和琴姨重新熟络。  在她的爱里学会治愈自己  肖然回来收拾行李。他的新女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爆发。琴姨一把将我拉进书房,郑重其事地说,一段感情既然结束了,就让大家都活得像个人样吧。  我和琴姨出门,对肖然说,走时把门带上。我注意到肖然眼晴里的诧异,他一定以为我会哭会闹。我觉得,自己做得很棒,可还是忍不住哭了。琴姨拍拍我的背,哭吧,哭出来就好。  那个晚上,琴姨陪我走了很长一段路。我在前面,她在后面。我说,你先回,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她应了。走了很久,转头,我看到有个熟悉的影子隐匿在一片昏暗里。  一天,路过一家健身所,琴姨硬让我去看看。那天,她给我在健身房报了名,一周3次的有氧运动。  一晃半年过去,在琴姨的陪伴下,我渐渐开朗起来,重新有了自己的朋友圈。  一天中午,我和琴姨两个人吃饭,中途琴姨去了很久洗手间。再出来,她的脸色极差。我带她去了医院,她却拒绝检查。她越来越虚弱,只是面对我,她永远温暖地微笑着。  两个月后,她说,我要回南京了,女儿家有点事情。她走的前几天,正值金秋十月,她把我的冬被全部拆洗了一遍,家里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送她到火车站,候车室人群涌动。她抚摩了下我的脸,眼睛里尽是不舍。她说,孩子,你终于让人放心了。  欠你一声妈妈  4个月后,母亲打来电话,琴姨去世了。这个消息有点突然。母亲还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我说,妈妈,你要保重身体,你是我永远的妈妈。那头,母亲沉默了。其实,我知道母亲要告诉我什么。  琴姨是我的亲生母亲。17岁时,我曾在家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收养说明。原来,我是一个弃婴。这些年,我从不提及,因为这些都不重要。  始终,我没有唤过琴姨一声妈妈。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需要的不是这一声称呼。每一个母亲来到曾经被放弃的孩子身边,不是为相认,而是为补偿,心安。  所以,在那段糟糕的感情里,我才终于保持了优雅。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我学习做家务,去健身,就是要让她觉得,我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幸好,我的努力让她露出了久违的笑。而这些最初的蓄意之为,也渐渐改变了我。我真的从那个黑洞里爬了出来,可是我还是欠她一声——妈妈。  有生之年能相见,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千百度摘自《情感读本·道德篇》2016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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